讚美吾王,寵壞我謙,不講道理

【王方王】繩在細處斷


退役後背景,直謙彎希

王方 方王無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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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糟糕的是,我覺得自己也不是真的愛她。方士謙醉醺醺地對著王杰希那頭含糊著。


和女友不太和平的分手後,他任性地跩著王杰希打劫了便利商店的冷藏櫃,這一輪他拉開了一罐啤酒,桌上倒著半瓶威士忌,沒人扶起,和其他成堆的空酒瓶擠在一起。


他已經感到有點宿醉的症狀,但是王杰希就在身邊,所以這有什麼關係呢?


王杰希安靜了好久,方士謙覺得可能對方不會回答自己了,或許他根本沒有讓王杰希陪著自己,一切都只是酒精作祟。


方士謙艱難試圖回想起眼前這些酒瓶的來歷,但是頭實在太暈了,他無法思考。


我知道。王杰希總算開口,方士謙發現自己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不過好吧,至少今晚的對話都是真的。眼前的人也是真的,至少他不至於明早無人敷理噎死在自己的嘔吐物裡。

我被甩了,你不覺得意外。對著夜色,方士謙咳出一滴乾燥的淚。


我沒有興災樂禍的意思,也不想擺出高姿態教訓你。王杰希的手不輕不重地拍著方士謙後背,他輕聲道:我只是再清楚不過,你真心追求一件事物的模樣。


王杰希的聲音是荒漠中一條飄滿石頭的河,蜃樓騷動著,那些話語彷彿潛入深深的水中而升起的泡沫。


忽然方士謙感到好像有什麼東西裂開了,他不得不閉上眼睛。


他想起一些事,方士謙自從畢業後就半拖半磨地在異鄉待下了,而王杰希每年夏天總會撥出一個月或半個月的時間飛來英國。


忘記微草乃至於忘記北京。起初是個挑戰,後來只是成為習慣。


他理所當然應該學會不再對時間所造成的變化而驚訝。


比如王杰希竟也學會了抽菸。

那是午後日光下的後花園,一株榆樹突兀地被栽在灌木籬笆當中,樹影歪斜,看起來就像個佝僂的老人。當方士謙察覺時,王杰希已經已在樹旁好一段時間了,嘴裡叼著的菸只剩一半,一點紅光,一點火光以一種難以查覺的幅度在陰影中晃動著。


他不禁為此驚訝,一瞬間挺直了背脊,隨後慢慢頹軟。他注視著王杰希將煙管掐熄,忍不住感到在那俐落的動作裡有種莫名的、不得已的感傷與冷漠。方士謙想著,就闔上雙眼,不願再看見他的樣貌。


晚上王杰希懶洋洋地蜷縮在方士謙最喜愛的那座扶手椅裡,膝上蓋著毛毯,有一頁沒一頁翻著雜誌。


有話就說。王杰希漫不經心道:你的視線太明顯了。


就讓你講吧,下午我盯得快十幾分鐘,怎麼就沒發現。


嗯?王杰希抬眼。


我記得你不抽菸的。方士謙喃喃道:你活得像個養生老幹部。


盡量不。


喔,因為那對人體有害是吧?


因為那令人上癮,王杰希說,簡單地。純黑色的雙眼久久凝視著方士謙,直到他不自在地別開眼睛。


然而,那口呼出的煙霧彷彿穿透了樹影,是銀灰色的彌留不散。他不知道如何應付,唯有繼續消耗它,或者讓它逐漸逐漸磨蝕他的想望。 


直到今晚,他在這難堪的時刻忽然想起這樣無關緊要的事情。意識宛如火爐內混亂焚燒的紙屑紛飛,可王杰希還等著他回答。


那時候我覺得這樣也好。他承認,困難地呼氣著,試著忘記眼中的燒灼感。找個女朋友,找一份有目標的愛,在蒼白的清晨醒來,想忘記脖頸後空調送來死去的風。在城市裡工作,像輸送帶上的罐頭,然而悲傷也是沒意義的,況且每一個日落以後緊接而來的,無非寂寞,寂寞,寂寞。


現在呢?王杰希問。


糟透了。方士謙坦承。他們現在幾乎難堪地倒在一起,兩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倒在地上,王杰希努力一會兒就放棄把方士謙抱上床的努力,他的手臂從背後抱著方士謙,艱難將彼此拖到客廳沙發邊,底下鋪著地毯,將就點睡一晚也不至於著涼。


對著沙發有面落地窗,沒拉上窗簾,可以看見外頭沉重的黑雲低低壓境。閃電一閃即逝,方士謙覺得自己看見了點點光斑,閃現,明滅。他默數到六,耳畔雷聲大作。


你應該待著。方士謙拉住王杰希朝他蓋上毛毯的手腕,動作太大,整個人傾倒著滑下沙發,被王杰希勉強拎上去,最後他乾脆抱住王杰希的膝蓋。


為什麼我要留下來?王杰希問,語氣熟悉得陌生。過去方士謙很少有機會由下往上仰視對方,燈光晃得他頭暈,方士謙瞇著雙眼艱難地貼著王杰希的大腿說話。王杰希的手有一下沒一下摸著他的後頸,他又開始犯宿醉了。


我可能會半夜吐到不能自理,窒息身亡朋友你了解一下。


王杰希輕笑:是的,沙發和地毯要清理實在很麻煩。


你這人怎麼這樣說話。方士謙也惱了,他提高了聲音:我是好心提醒你,你肯定沒見過比大雨的倫敦交通更可怕的東西。


像是你嗎?王杰希輕輕接口。


他感覺那句話除了調侃外還有些什麼,因為王杰希的動作明顯停頓一下。他抬眼看對方,遲疑著開口,可是王杰希的表情依舊毫無破綻,方士謙隱約聽見路上的喧鬧。


後來王杰希又去臥房抱出一床棉被,鋪在沙發不遠處的地板,並婉拒了方士謙讓他去睡臥房的羞慚建議。


得了吧。王杰希面無表情地提著水桶放在方士謙旁。他冷酷道:總得有人替可憐無辜的沙發和地毯著想,要是你半夜吐了,我就趕緊把你的頭按進水桶裡。


可憐、弱小、無助的方士謙不敢回嘴,抱著小毛毯蜷著一團。


那夜酒精並沒有起到效用,方士謙睡得不安穩。夢見第七賽季開始以前,王杰希沉迷飯後消食,每次都硬帶著他外出散步。


他們越走離微草宿舍越遠,可屋子裡的燈光卻依舊在王杰希頭上佈了一圈金亮的光,恍恍的,發著支離的光。有幾簇髮絲散開來,也帶了金光,落在臉上,更迷離了。


而方士謙像是沒有察覺到般,兀自踢著小石子抱怨:王杰希你是不是就見不得我好好看完一場電影啊。


別這樣生氣。王杰希的心情似乎總是很好。他的嘴角揚著輕淺的微笑,哼著幾個不成調的音符。他說:也許我就是想和你出來呢?


要是你真的喜歡到處跑來跑去,你應該去學點英文,那比整年折騰我實際多了。方士謙這麼說,懨懨地踢開一顆小石子,他心不在焉:等退役後有錢有閒了,搭著飛機滿處跑。


反正這是個很大的世界。


他撇下嘴角說道:我猜你一定也厭倦了每天看到同樣的景色。


王杰希怔怔凝視方士謙一會兒,低下眼,輕聲道:不盡然如此。


方士謙在渾柔的晨光裡睜開眼睛。


他顫抖著醒來,彷彿明白,往事如沙漠中的焚風燃燒著他的背脊,呼喊著他的名字直到他開始生疏,直到對愛生疏。


清晨,方士謙兀自回憶,這第二天依舊美麗,但顯得傷心。


fin

另一個世界線裡,假如沒人他倆打助攻的發展

前後無差,因為根本沒在一起(

我怎麼好意思說這是吾王生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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