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拋式

撐著睡意等德國對瑞典的隨筆，一發完。給我CP tag添磚添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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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肯定沒搞清楚狀況。王杰希反駁道。

當然。喻文州隔著話筒一端微笑，我絕對是頭腦不清楚，否則現在就該立刻掐斷你這通電話。

王杰希，電話那頭的人繼續說下去：我嚴肅拒絕這碗和方士謙的狗糧，看在過往的交情，先給你一張黃牌警告。

王杰希挑起眉：否則集滿兩張你待怎樣？

就把電話開免提擴音，再把少天也給喚來。喻文州慢條斯理開口。保證絕對互相傷害。

王杰希安靜下來，側過頭，一時間他們都沒有說話。外頭聽見斑雜的雀鳥躍進樹叢，白日懸浮的灰塵閃亮而升。

在喻文州以為對方將要放棄，聳聳肩，準備揚手掛斷電話之際，他聽見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

王杰希低聲道：那你就把他也叫來吧。多個人出主意也好。

沉默片刻，喻文州長長呼出一口氣，揉著眉心，有點疲憊有點厭煩。說著玩的呢，少天去青訓營玩了，你的秘密緋聞在我這裡很安全。


按照王杰希的說法，他和方士謙都在浪費時間。

牽手？

有過了。雖然那時他總想法子裝出討厭我的樣子。晚上我倆去搞聯誼被放鴿子、車子又拋錨，後來繞點路回去，小路泥濘濺足難走，自然而然就牽上了。

抱過沒？

可能有，可能沒有。四賽季那時打法改了，要重新磨合。加訓時他可能有幾次、我可能有幾次睏倒在對方身上，醒來後就忘了，後來也沒人提起。

親過沒？

五賽季奪冠那時一次，在後台，但他也許只是興奮也說不定。眼神很亮，驀地砲彈似衝過來，沒啥遐想的空間。

睡過沒？

沒有。王杰希聲音中不合時宜的沉痛逗樂了喻文州，要是成功到這階段了我還需要打給你嗎？

你騙誰，記得你有次一大早傳訊息說方士謙爬上你的床，句尾用了八個驚嘆號。

可他之後又爬錯了床，很尋常很大方一樣。王杰希搖頭，我就想、我就想方士謙他也沒別的意思，只是想方便點睡前醒後都能找我罵上幾句。

你真的這麼想？這話拿去騙今年出道的新人，也許還有幾個特別傻的會信。

喻文州打個呵欠，我看你們這發展挺順的，方法一套一套的，你集齊全了，人也差不多到手了。

方法不是問題，機會成本可以當作屁，可問題是沒準兒打從一開始這就不是開往楚國的車。南轅北轍的典故可以說給三歲小孩聽，可我已年約二十五，不能成為下個貽笑大方的料子。

其實貽笑大方也沒什麼不好。王杰希想了想又糾正自己：可我不能接受就這麼直挺挺地出去，撈著一場空。

端正點吧。喻文州嘆息：大白天的，你就想著怎麼開往方士謙的車，這樣不好。

誠懇建議，你也別搞旁敲側擊這套了。挑個月色皎潔的日子，枕頭床塌鋪軟點，把方前輩按進夜色裡親一親。

我明白了。王杰希也嘆息：你是要我去撈湖中月。順道把自個兒淹死。

我不知道啥時你變得這麼敏感渾身泛著文藝氣息。方士謙也對你有意思，你最好信我，不信我也要信六賽季他領著一票訓練生殺氣騰騰挑起世界大戰的性子。

喻文州講開了，看破說破不留半點餘面：方士謙是配不上傲嬌這個標籤的，口嫌體正直的高端操作他真的學不來，給隊長做面子這種斟酌他白眼一掀就能打翻。

所以他是真的喜歡你。即便喜歡得外人看起來像是自己扭打自己。他結論。

如果你是要討公會大戰這筆帳，公關部對外不承認這件事。王杰希遲疑下，可是我明白你要說什麼。

但那也可能只是出於義氣，或是意氣用事。

他未必是喜歡我。

喻文州嘴角一撇：這話你去和左宸銳講，上禮拜針對你的團隊評論剛出，你家方神又開著大V帳號和左宸銳罵起來了。

王杰希否決：把人換成李奕輝鄧復升，方士謙也是那樣的反應。

你是真的就這麼悲觀，還是只有在他身上這麼多台戲？喻文州好奇道，又問：那你見過方士謙哪次全明星大賽一腳踹開門，撲在李奕輝鄧復升身上，勾著肩膀圍著脖子大嚷「山無陵天地合，藥廟不准同房睡。」把人從房裡硬生生拖走的嗎？

王杰希沒忍住嘴角的緊張，只好笑出聲。你就是記仇那桌沒來得及打完的麻將。

畢竟當時就差一點槓上開花加一台。準備輸到脫褲的肥羊給人拖走了，我當然記得清楚。喻文州也笑了，他乾乾淨淨的鮮潔口音自話筒傳來，點醒了午後的陽光。

王杰希眼睛深處有什麼緩慢、消蝕、若有所思，他倏地開口，不經心地像是突然想通了什麼。

他說：再把你剛剛的建議說一次。

喻文州為此微笑，他回應：我說，你也別搞旁敲側擊這套了。現在立刻馬上，走過去把門掀開，把方前輩按進床榻枕頭堆裡親一親。

王杰希點頭，行吧，今天是個好日子。

結束通話，他抬眼。陽光，心跳，喧嘩及花香從天窗崩塌下來。微風捲過桌上書頁，他順手撥開落至前額的頭髮。

他甚至聽見，自己的心不住跳著。


而三十歩外的距離，隔著一扇門。王杰希所不知道的是，方士謙也在牆角縮著，握著熱騰騰的手機，耳邊張佳樂的強灌的「不要慫，就是扛」的毒雞湯猶在耳邊嗡嗡作響，他的心同樣無比狂躁而柔軟。因為他也下了一個決定。

一切有跡可循，除了耳尖的紅暈。

察覺不到的，愛情在他們周圍竊笑。



fin

又名：沒有人原諒你(倆)這碗狗糧

by喻文州&張佳樂